1986年,美国康涅狄格州发生了一起特殊案件:一名空姐人间蒸发,警方虽以“失踪案”调查,但一度怀疑是空姐丈夫谋杀。
然而,就当警方试图另寻突破口时,失踪空姐的闺蜜突然站出来表示:好友此前曾口头给她留下“遗言”。
1986年11月30日,一大早,泛美航空公司值班主管打了个电话。公司里一个名叫海伦·克拉夫特的空姐已经有很多天没来上班了,她事先没有请假,电话也打不通,这令领导很是不爽。
接电话的是海伦的丈夫理查德,哪知对方了解情况后,语气比主管还惊讶。他表示自己以为妻子这几天一直都在上班呢。
理查德·克拉夫特在另外一家航空公司当飞行员,也经常连着好几天回不了家。由于工作所致,双方对此早就习以为常,一般不会过问。
惊讶过后,理查德让主管先别着急,说不定海伦现在不在美国——妻子此前曾提到过,她身在丹麦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,前些天又得了什么病,可能急着去照顾所以没来得及打招呼。
主管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,但保险起见又给海伦的几个同事和好友也打了电话,怎料这一问,他立马意识到问题肯定不简单。
有朋友表示,自己此前就曾给理查德打过电话,但后者给的答复是“海伦去找她位于印第安纳州的姐姐去了”。也有人说,他得到的答案是“海伦跟好友外出度假了”。
在邻居眼里,克拉夫特夫妇简直羡煞旁人:两人都有体面的工作,年收入高达12万美元,堪称“精英阶层”;妻子温婉漂亮,丈夫风度翩翩,他们还育有3个孩子。不仅如此,这对夫妻在社区中有着很强的存在感:他们积极参加社区活动,理查德在工作之余还是一名社区义警。
一位律师告诉警方,海伦曾向他询问离婚事宜,她想争取到孩子的抚养权。律师表示,海伦指责丈夫家暴她,令她无法忍受。
理查德表示,12天前,也就是11月18日下午,海伦从德国飞回美国,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了顿大餐。然而次日一早,她就神秘兮兮地离开了家,急到连早餐都没吃。
海伦说要去赶飞机,但熟悉民航工作的理查德很清楚,如果当真是工作安排,海伦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局促,更何况妻子又不是第一天当空姐。
理查德随即向警方透露了一个秘密:他怀疑看上去本分的海伦有着水性杨花的一面,可能已经有外遇了。
理查德说,他曾偷偷看过海伦的通话记录,发现她曾多次给加州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。他认为,那是妻子的出轨对象。
与此同时,海伦的车被发现停在位于纽约的约翰·菲茨杰拉德·肯尼迪国际机场,好多天没有挪窝,监控显示把车开来确实是海伦本人。有专家据此推测:决心与理查德分道扬镳后,海伦驾车到此处,乘飞机前往加州“奔现”去了;之所以兜了这么一圈,大概是想隐藏踪迹。
这一步大大拉近了与谜底间的距离,这令调查人员大为振奋。然而当康尼狄格州警方风风火火地杀到加州后,顿时傻眼了。
被怀疑是海伦出轨对象的男子吓了一跳,许久才缓过神来,坦白自己几年前在乘飞机时认识的海伦,觉得挺聊得来就留了号码,萍水相逢,连“好朋友”都算不上。他们的通话时间并不长,每次也只是寒暄几句。
与此同时,警方向航空公司调阅了案发前后几天相关航线的乘客记录,发现海伦的名字并不在其中——海伦压根就没来加州!
而在调查的过程中,梅奥发现外表正值的理查德其实为人很不“干净”:无论是在工作还是生活中,他对身边女性的投怀送抱可谓来者不拒。梅奥拍摄了大量照片,其中理查德与不同的女性举止十分亲密。
梅奥曾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展示给海伦,对方表现得悲伤而愤怒,扬言称等她完成这次飞行后就回来跟理查德提离婚——这段小插曲发生在案发两周前,而她回到美国后不久便失踪了。
只不过,梅奥在提供这些“证据”时,警方尚未对此案展开全面调查。一向骄傲的美国不愿意将破案的重点押在一名私家侦探身上,因此暂时不考虑梅奥的调查建议。而眼下案情发生反转,后者的证据受到了警方重视。
他说自己丢了老婆不算完,居然还莫名其妙成了杀人凶手,实在是匪夷所思。他对此表示强烈谴责,要求警方还他清白。
定罪需要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,警方当即调整方向,试图找到海伦死亡、或是能证明理查德杀妻的凭证。然而无论如何努力,他们都毫无斩获。
俗话说:“不做亏心事,不怕鬼敲门。”人做了坏事,面对审讯,即便脸上装得再平静无辜,人的本能也会绕过大脑做出一些细微反应。而测谎测试就是利用物理手段,将这些反应放大,直观展现出来。
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审讯,测谎专家告诉警方:从记录笔的痕迹来看,理查德应该是没有说谎——他的确没有杀人,也不知道妻子在哪儿。
刚刚提到,工作之余,理查德在社区里做义警,他与同事们相处得很愉快。社区纷纷表示,理查德是个好人,很难想象他能做出杀妻这种事。
飞行途中,罗拉发现一向开朗的海伦看上去忧心忡忡,似乎有难言之隐。问其原因,对方没有正面回答,而是说了这样一句话。
一方面,眼下大部分证据指向理查德有问题,但人家通过了测谎。况且这些证据只能说明理查德有嫌疑,并不能证明他就是杀人凶手。
另一方面,真正让人头疼的是,海伦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,甚至事情到了这份儿上,此案的性质还是一起“失踪案”。
李昌钰博士一直关注着此案,且从一开始就认为这应该是一起谋杀案,而警方迟迟不能掌握凶手杀人证据的原因,在于案发现场被破坏了。
经过照片比对,李昌钰发现理查德家的一些家具被挪了位置,由于熟悉屋内状况的三个孩子和一名保姆都没有涉案,所以这一状况一直没人察觉。
在海伦好友丽莎的帮助下,警方用了近5个小时时间还原了所有家具的位置,终于在主卧室床垫下层部分发现了7个很不起眼的污点。
综上所述,专家断定海伦的遗体应该被转移了。为此,警方出动大量人手,将调查范围扩大了几倍,终于找到了通向谜底的关键证词。
一名在附近街区工作的铲雪车司机回忆称:1986年11月20日,当时大雪漫天,他正在卖力干活,有人开着卡车从他车旁经过。当时街上很难看到人影,好奇之下便看了一眼,卡车上有一台碎木机。
美国家庭通常不会购买碎木机,用到时会向设备公司租赁,这并不罕见,但谁会特意挑个狂风暴雪的日子去租机器呢?
顺着司机所指的方向一路搜索,警方终于在一个湖边发现了一些衣物碎片。虽然这些碎片上没有血迹,但所有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:海伦十有就在这片湖底。
警方从设备公司找到了那台被租用的机器,又弄来一头猪,把猪扔进机器里,还原了当时的现场;根据碎猪肉被推射出的距离,警方大致确定了沉尸范围,打捞后共找到2000多根毛发、50多块骨骼、一颗牙齿以及若干碎块,当然,它们都属于海伦。
此外,警方还从湖底捞出一把电锯,并根据其编号查出了它的来源——消费记录显示,为它付款的信用卡的持有人正是理查德,而这也成为钉死棺材板的最后一颗钉子。
警方在还原现场时,意外在理查德家的书房中发现一个较为隐蔽的隔间,它被改造成了一个武器库:里面有各式80多把,手榴弹、火箭筒等一应俱全。
理查德年轻时在美国空军中服役,业务能力极其出色,也因此被CIA吸收,被训练参加一些秘密行动。他曾参加过越南战争,并在东南亚多个国家执行任务,有着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反侦察手段。
退休后,理查德的这段往事被悄然埋葬,他靠着一手过硬的飞行技巧在航空公司找了份工作,隐姓埋名过起普通人的日子。
这些往事都是私家侦探梅奥挖出来的,他表示,在理查德这样的狠角色面前,测谎测试简直如同过家家。
专家据此描绘出理查德的犯罪心理:像理查德这样的人,他们外表完美出色,却有着可怕的控制欲,希望一切都向自己臣服。
理查德希望海伦在生活中扮演“侍女”的角色,可后者偏偏年轻漂亮,性格独立要强,这令他很是不满。
理查德希望从其他女生身上获得被崇拜的快感,然而当丑事暴露的那一刻开始,一切都变得危险起来;尤其当得知海伦试图离婚,脱离他的掌控时,理查德变得暴怒,遂痛下杀心。